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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(四十八) 和苦心經營背道而馳的結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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叢想和爸爸媽媽到餐廳的時候,潘朗已經先到了,看到叢想他們進來,趕緊起身問好。

“爸爸,媽媽,這就是潘朗。”叢想把潘朗介紹給父母。

“叔叔、阿姨,你們好!”

爸爸從鼻子裏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回應了,聲音低沈而又沈悶,臉上始終是一副嚴肅的表情,不知道是喜是怒。媽媽表情看上去很明朗,表現得也比爸爸熱情的多。

“潘朗家裏有幾個孩子?”媽媽問

“兩個,我還有個哥哥。”

“哦,父母身體還好吧?退休了嗎?”

“都挺好的,媽媽已經退休了,爸爸還在職,在電視臺工作。”

媽媽還想問,叢想趕緊扯了扯媽媽的衣袖:“媽,別跟查戶口似的,多尷尬啊,你想知道什麽,吃完飯我全告訴你。”

“這不是聊聊天嘛。”媽媽抗議到,並不理會叢想,又沖著潘朗問到:“哥哥成家了嗎?”大概媽媽都這個天性,一定要做過戶口調查才能放心。

在一問一答中,氣壓也慢慢的上升,林澈和古箏終於到了。

如叢想預想的,林澈還是準時到了。雖然多年未見,叢想的父母還保持著林澈小時候的記憶,見面也就沒有陌生感。古箏在讀大學時經常跟著叢想回家玩,因此爸媽對古箏也是熟悉的。

爸爸看到林澈和古箏緊繃的表情稍微有點放松。古箏和林澈的到來,讓氣氛變得輕松起來,如叢想預料的一樣,林澈不但來了,還做得很好,經常插科打諢,讓氣氛朝著輕松的方向發展。

正餐還沒有上來,媽媽說要去洗手間,將叢想拉走了。

“想想,媽媽覺得潘朗這孩子還不錯,人長得好,也有修養,家庭環境也還好,媽媽支持你!”

“那只是你的想法,爸爸可未必這麽想,你看他都沒怎麽開口說過話。”

“你爸那個人你還不了解嗎?他是不擅長表達自己感情的,他沒有為難潘朗就已經表明他還是比較滿意的。”

聽媽媽這麽說,叢想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,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,之前的不愉快也都暫時性的拋到了腦後。爸爸媽媽喜歡潘朗,問題就解決了一大半,叢想開心的抱著媽媽,跳起來:“媽媽,謝謝你!”

“死丫頭,別得意忘形了。”

可是從洗手間回來,叢想的表情立馬就僵住了,因為看見了劉美娜。

劉美娜和潘朗僵持著站在餐桌旁邊。劉美娜是眼淚汪汪,而潘朗顯得很不安。

“我今天打你一天電話了,你為什麽不接?”

“美娜,你別鬧了,我們出去說。”潘朗急切的想拉著劉美娜出去,可是劉美娜並不買他的帳。

“就在這裏說,有什麽不能說的。”劉美娜也看到了叢想挽著媽媽的手從洗手間方向走過來,“好幸福,好溫馨的家庭聚餐啊。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就是來見未來的岳父母啊。氣氛真不錯啊!”

“美娜,你夠了。我們並不是你可以來追究這種事情的關系,我有我的生活,你沒必要和我糾纏在一起。”

“糾纏?誰糾纏誰啊?”劉美娜用手指著叢想,“是她在糾纏你吧。”

林澈聽不下去了,由開始的震驚變得憤怒了。“這位小姐,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缺乏教養嗎?你們倆有誤會也應該到外面解決,何必為難別人。”

劉美娜情緒更加的激動,表情也變得更加歇斯底裏,連帶著聲音也變得歇斯底裏:“我沒有教養?好,我倒要聽聽看兩位長輩是怎麽看的,這個男人曾經也在這種場合跟我的父母保證過會一輩子對我好,但是現在被你的女兒搶走了,你們說說看,我變得沒有教養了是誰的錯?”

劉美娜的高音量吸引了其他吃飯的客人,大家紛紛好奇的看向這邊,不時的竊竊私語。爸爸的臉早就因為忍著隨時可能爆發的脾氣而氣的變了形。

潘朗生拖硬拽的將劉美娜帶離了餐廳。

爸爸站起來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上,媽媽早已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不知所措。

“叢想,你給我過來。”

對爸爸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面子,一輩子要面子的他,從小將自尊、自愛、自立、自強作為人生信條教育叢想,今天餐廳的一幕一定讓他覺得顏面掃地。

“爸……”

“啪”的一聲清脆而又響亮的耳光震住了所有的人,叢想的臉上立刻現出了五個手指印。

“老叢,你這是幹什麽?”

媽媽和林澈、古箏都沒有料到這突然的變故,一時來不及阻止。

爸爸終於爆發了出來,全身顫抖著指著叢想,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,生氣的奪門而去。

“老叢,老叢……小澈,古箏,你們好好照顧想想,她爸爸有高血壓,我得跟去看看。”

“你放心吧,阿姨。”

媽媽也追著爸爸出去了。

餐廳重新安靜了下來。叢想並沒有哭,只是覺得心仿佛被掏空了,五分鐘前還在為潘朗得到爸爸媽媽的認可而高興著,五分鐘後一切都不同了,生活到處都是反轉劇。

服務生端著煎好的牛排過來,還在滋滋的冒著熱氣,看著餐桌邊站著的三個人,一時不知該怎麽做。

“現在上餐嗎?”

“上,請放下。”叢想坐了下來,也招呼著林澈和古箏,“你們坐下啊,開吃了。”

林澈和古箏對望了一眼,重新坐下來。

“想想……”

“別說話,吃飯,多好的美食,別浪費了。”

林澈和古箏沒有說話,現在什麽語言都不能安慰叢想受傷的心,只能靜靜的待在她身邊。

叢想埋頭切著牛排,眼淚卻不斷湧出來,一滴滴的砸在餐桌上。

古箏拿了張餐巾遞給叢想,“慢點吃,不消化。”

看到叢想這個樣子,林澈說不出的心疼,早知道叢想的愛情不會輕松,沒想到傷得這麽重。林澈什麽話也說不出來,拿著刀對著牛排橫切豎切起來,一口也沒吃下去。

古箏走過去坐在叢想身邊,伸出手抱住叢想,“別忍著,傷心就哭,並不是丟人的事。”

叢想終於趴在古箏肩頭哭了,哭得忘乎所以。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哭得這麽傷心。

潘朗看著叢想哭得傷心欲絕,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。原本是想給這個女孩幸福,但是偏偏事情不受控制的偏離了方向。

林澈攔住了潘朗,不讓他靠近叢想,“我們出去談。”

潘朗跟著林澈走了出去。這是潘朗和林澈之間第一次單獨的面對面談話。

“今天你先回去,不要去找叢想,我會把她帶到我那去。”

“你不要參與我們的事情,這是我和叢想的事,我會看著辦。”

“你看著辦的結果如何?就是今天這個結果嗎?”

“這是個意外,我也不想。”

“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
“所以呢?你幹預就能解決嗎?你不讓我跟她見面事情就能解決嗎?解鈴還須系鈴人,我和叢想必須面對這件事。”

“你覺得她現在的狀態是能平心靜氣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嗎?你知道為了今天的見面,叢想費了多少心。原本叢想的爸爸想讓叢想出國,但是叢想不願意,所以叢叔叔認為是你的原因叢想才不想去的。叢想為了不讓你太尷尬,為了讓爸爸不為難你,特意選擇了西餐廳,特意叫上我和古箏,拜托我們幫忙調節氣氛。可是結果呢,叢想只得到了爸爸的一個耳光,你說這公平嗎?”

潘朗並不知道他出去以後發生的一幕,雖然預料到了事情已經被他搞砸了,卻沒想到變得如此糟糕。潘朗痛苦的踹了路邊的花壇。

“你說叢叔叔打了叢想?”

“是的,在叔叔的眼裏,你已經讓叢想陷入了第三者的不光彩的角色。潘朗,你根本沒辦法處理這個狀況,與其大家都痛苦,不如放了叢想,我會帶她離開。”

“你有信心讓叢想離開我就能獲得幸福嗎?”沈默了很久,潘朗問到。

“我相信時間會讓她淡忘的。你好好考慮吧。”林澈重新回到了餐廳。

潘朗靜靜的站著,像被石化一樣,一動不動,只是透過餐廳的玻璃墻看著裏面的叢想,眼睛裏有淚光閃動,很憂傷,很憂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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